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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椿树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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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的香椿芽,算是报春的自然使者。春天的气息还能催醒的香椿芽树,冒绿的小尖尖,探视着崭新的世界,好像是说,我可是人类的直接进口的食物。香你。调个豆腐。淋上香油,注入盐。就够了。香椿芽,可炒、可煎、可凉拌、可以用盐杀腌制作为咸菜。无不香溢可口,叫闻者垂涎欲滴。

香椿树散文

——导读

散文之一

【又见枝头吐新芽】

我家门前种着一棵香椿树,已高出屋檐丈许,高大的树冠遮盖着房顶,即使在夏天屋里也阴凉一片。

已是冬天,椿树褪尽了满眼的绿意,只剩光秃秃的树干。他的树枝不停的摆动与寒风较量,只有风停歇时,他才能喘息些许时间。我站在他身旁仔细端详,发现椿树的树枝统一向北倾斜,而南面的树枝尤其长而粗,莫非他们在争抢阳光的恩泽中壮大了自己,因此才如此健壮?

望着椿树,我的视线落在双腿上。椎间盘突出的病痛折磨着我,不能走路,不能工作,无尽无休的躺在床上,生活像突然间静止了一般——单调苍白。无法忍受这种无聊的日子,我发泄,我愤怒,但都无济于事。后来心情渐渐平静下来,我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精力的出口——玩手机游戏,可是几天就失去了兴趣。然后又织手套,无法忍受那些针的戳痛,我又弃之旁……没来由的,我常常发怒,突然间将杯子扔在地上。

春天来了,椿树的树枝上又萌发了一些新绿。我的腿也日渐好转。在春天我开始了读书,这一读,就一发不可收拾,我完全沉醉在书中,余秋雨的回味悠长,柏杨的一针见血,张晓风的洒脱凝重,毕淑敏的深刻警醒……都让我感叹不已。在读书的日子里,我抬眼望到窗外的椿树,是那样的亲切,他的枝叶已慢慢吐绿,每天一点点,每天一点点,终至绿绿的叶子长满整棵椿树,蓬蓬勃勃,春意盎然。

看着看着,忽然顿悟:只有经历严冬洗礼的椿树才是成熟的椿树。作者:闲云野鹤

散文之二:

【故园香椿树】

从小,在我的印象中,我们家就搬过几次。那年,我家搬到一个叫龙井沟的地方,离我父亲教书的学校大概一公里远,这样便算是定居下来了。家门前有一块小小的土坝,土坝的坎下,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,小路的对面有一方鱼塘,鱼塘下面就是一湾水田了。推开门便看到翠绿翠绿的稻秧,眼底一派田园景色。可我家门前的土坝,光光的',什么都没有。一户住家,如果房前屋后有些树,便添了灵气,有了生机。

于是父亲便决定抽闲种些什么,先是种了几棵桉树,后来又种了几株竹子。在我八岁那年,有一天父亲拿回一棵树苗,大概有拇指般粗细,如当时的我一般高。我不认得,父亲说这是香椿树。我说这树有什么好,黄嫣嫣的,又结不出果子来。父亲说,这个不结果子,明年春天它就发嫩芽了,给你炒鸡蛋吃,香得很。听说有炒鸡蛋吃,年少的我,便抿着口水,期待着。在我屁颠屁颠背着书包来来去去的风雨晨昏里,第二年的春天到了。香椿树的枝头果真发满了红油油的嫩芽。父亲也不食言,买回来些鸡蛋,从树上掰下第一茬椿芽给我们炒了一碗。第一次吃椿芽炒蛋,感觉一种青涩的味道,儿时的吃相,总是狼吞虎咽的,来不及细细的品味。及至吃完了,口舌生香中,才有些后悔吃得太快。而椿芽,却只在春天一季,错过了季节,就再也没有了,只有等来年。

儿时的香椿树,就这样在我的记忆中生长着。透过老屋的窗户望出去,香椿树已快长到我家的墙头,比我高出好多。于是父亲就打趣我,你这个小不点,不如香椿树肯长。后来某一天,父亲就很严肃地对我说,这棵树归你管了,浇水,施肥,别人家来采椿芽,全归你管。突然就觉着,责任重大起来,放学的时候就跑去浇水,还常常憋着劲对着香椿树撒尿,俗话说:肥水不流外人田么。小小年纪便懂这道理。邻居们来摘椿芽,我都很大方,帮着他们去掰,但他们都很自觉,只要够了,绝不多贪。何况那时候,又有几顿椿芽炒蛋可吃呢?没有椿芽可采的季节,一定是枝繁叶茂的时候,夏天也就到了。父亲和我,和一家人,坐在坝子头乘凉。乡村的夜晚,月光从香椿树摇曳的密叶缝隙间泻落下来,洒在我们的身上,有父亲,有香椿树慈爱忠厚的守护着我们,我突然就觉得,父亲像那株香椿树,香椿树就像父亲了。当香椿树掉下最后一片落叶的时候,已是秋深冬初。挺拔的树干,光秃的枝条,像极了乡野间赤膊的健壮男子,整个冬天,它就那样雕塑般挺立,蓄积着另外一种力量,等待春暖发芽。

那些在香椿树下追逐嬉戏的时光,如今依然记忆犹新。那时的日子,虽然清苦一些,但足够快乐和踏实。尽管当时年少的我,并不真正懂得什么是内心的踏实,因为有父亲、母亲,因为有香椿树,小小的心里便觉得满足和安定。一年又一年,香椿树越长越高,越长越壮,长得高过了我家的房顶,长成了一棵真正的大树。从少年到青年,它长我也长,香椿树滋养着我,一如父亲般的给予。十八岁那年,我告别了那棵陪伴了我整整十年的香椿树,从门前的那条小路离开家门,去到远方,就再也没有和它朝夕相处了。有时也偶尔的回老家,但每次都忙忙匆匆,没能细细的端详过它一眼,更没有轻轻地触摸过它一次。没过几年,我们全家也搬走了。留下一座老屋,几棵桉树,几茏竹子,当然还有香椿树,高高地挺立在院坝边上,俨然成了一位“家长”,默默地注视着、守护着我们不能带走的这一切。

路过许多地方,也看过无数的风景,但无论走到哪里,故土老屋的那棵香椿树,总是以它清晰的形象,在我的脑海中鲜活着。仿佛一片荒原上固执地生出的春草,涨满心田。常常想起它在风中婆娑的样子, 但,不管你看,还是不去看它,它就在那里,依然故我地随着四季的更替,秋来抖落叶,春来发新芽,傲岸地存在、从容生长。听老家的人说,我们搬走后,那树越发长得粗壮了,成了一棵“名树”。每年的春天,近邻的乡亲,都到我家老屋来采椿芽。第一拨去的人,总会给后一拨人留一些,他们都懂得珍惜,每次都小心翼翼的,生怕弄断了一根细小的枝杈。老话说,前人种树,庇荫后人。父亲种下的香椿树,也算是留给乡邻们的一个馈赠,予取之间,总余下些念想。

今年的春天,陪母亲回到老家,在夕阳的余晖下,看到我们的老屋,因为旁边一幢高楼的遮挡,显得越发的矮小了,就像一位历尽人间风雨的老人,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。此时的心境,叫我蓦然间,就想起那首七律来:别梦依稀咒逝川,故园三十二年前……默默感怀的心底,有旧时痕迹。好在翠竹依然葱茏,香椿树依然挺拔,一切,都久违了。其间,一位乡邻跑来找我母亲,问我家那棵香椿树卖不卖,母亲摇头。乡邻说,价钱可以再高一些,母亲终于生气,没搭理他转头走开。乡邻不解,有些尴尬,然后悻悻的离开了。母亲的内心,我是理解的。其实那棵香椿树,已然成为了一种象征,甚或图腾,就像它紧紧扎根于脚下的一方土地,坚定地生长在我们的精神家园。有多少人事过往,能用金钱买回?岁月流逝,生命之树常青……作者:乡村的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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