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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邻居经典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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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平平淡淡的日常中,大家一定看过散文吧?散文是一种以记叙或抒情为主,取材广泛、笔法灵活、篇幅短小、情文并茂的文学样式。想要学习写散文吗?以下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老邻居经典散文,仅供参考,大家一起来看看吧。

老邻居经典散文

我搬到这个新家,已经快十七年了,我的隔壁应该算是一位老邻居了吧,可我却一直不知道他姓什么,直到前几年,找他的一位朋友走错了门,找到了我家,我才知道他姓什么。

以前我居住在老宅的时候,可不是这个样子。那时我们邻里之间的交流特别的频繁,相互之间也比较了解。

我出生在六十年代,我成长的年代,国家实行的还是计划经济,人们的生活大都过的比较清苦,什么都有定量,工资都是有数的那些钱,有的家庭一个人上班要供养五,六个孩子。生活上基本能吃饱,但不能吃好,在穿衣方面,有时还会穿上打补丁的衣服。当时在我们这条胡同,居住的这十来户人家,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,有三四户人家的孩子少一些。孩子少的家庭,生活上可能会略好一些,但在总体生活水平上,差别并不是太大。

张伯在园林局工作,张伯家的孩子比较少,在我们的邻居里面,生活条件算是比较不错的。

我的外甥比我小十岁,在我家长大,小时的外甥有个毛病,不太合群,不爱说话,喜欢自己一个人玩,有时他也会跑到院外去玩。那时的孩子去哪玩,家长一般不会多管,也比较放心,也没听说过谁家丢过孩子。外甥除了自己玩以外,最爱去的就是张伯家,张伯家并没有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,而且,每次他从张伯家回来,就不怎么吃饭。有一次,母亲和我说,“你去张伯家看一下,看一下,他在张伯家干什么了”。母亲说完,我到张伯家一看,张婶正在那炒菜,外甥坐在饭桌前正等着吃饭呢。回家后,我把看到的情况,告诉了母亲,等外甥回到家来,母亲对他进行了狠狠地训斥。

从那以后,外甥再也不去张伯家了。但没过多久,张婶却找到我家,对母亲说,“你家外孙怎么不去我家了,他张姥爷可想他了”母亲说,“我说他了,放着自己家的饭不吃,偏要去你们家吃。”张婶说“让他去吧,这孩子可逗了,他吃饭时先告诉我们,你们先别吃,等我吃完了,你们再吃。”张婶边说边笑,母亲也跟着张婶一起笑。

那时在我们邻里之间,也没人拿这种事当个事。有时邻居家的孩子到我家,如果正赶上吃饭,在我家吃饭的事也常有,有时母亲做了什么好吃的,也会拿出来让他们品尝。尤其是常来我家玩的那些小伙伴,发现有了好吃的,手伸的比我还要快。

我小时候,最希望看到的事,就是谁家生孩子,或谁家有结婚一类的喜事。那时,如果谁家有结婚的,我们整条胡同几乎都要动起来。有的帮着搭建临时厨房,有的帮着采买,有的腾出自己的房屋用于接待客人,有的甚至拿出自己家的碗,筷。每到这时,也是我们这些孩子们最解馋的时候,除了能吃到喜糖以外,还能吃到打卤面。在我的家乡有喜事,要吃捞面,但不能吃炸酱面,一定要吃打卤面。尤其是那种三鲜卤面,上面配上黄色的素炒鸡旦,酸甜口的面巾丝,红色的粉皮,放上各种颜色的蔬菜,再调上山珍海味熬制出来的卤子,别说吃,只是看和闻就会让你欲罢不能。那时的生活不比现在,能吃上一碗三鲜卤面,比现在吃一顿大餐还要美。

在宽敞的街道走习惯了。现在再回想一下我们那条胡同,真的很窄小,那条胡同的长,不过才二十几米,宽不过二米。但就是这条又短又窄的胡同,却始终拉长和拓宽着我的人生之路……

前些年有一首歌曲叫《小小新娘花》,这首歌曲写的真好。我们小时候玩过家家时,还真是那样,有的当爸爸,有的当妈妈,还有的当孩子,玩着玩着,有时会玩出些笑声,有时也会玩出些哭声。玩这种游戏基本上都是在学龄前,到了上学的年龄,基本上也就不再玩这种游戏了。

我们小时候,互相之间也会串门着玩,有时在我家玩,有时也会去其它小朋友家玩。而且,在我们这条胡同有个习惯,只要家里有人,白天就不锁门,有时临时出去,只要出去的时间不是特别久,让邻居照看一下,也不锁门。尤其是到了夏天,晚上睡觉时候,窗几乎全部敞开,只挂上一个帘子,只是为了防一些苍蝇,蚊子。

不锁门,也为我们找小朋友提供了方便,那时不管想找谁玩,推门一看,只要有小朋友在,也就进去玩了。但去胡同以外的人家玩,可不是这个样子。要敲门,要轻声地喊,只有得到了别人的同意,才能进去。

皮伯伯家的小儿子,是我小时候特别好的玩伴。皮伯伯在解放前,曾是旧军队里的一名军官,有着丰富的历史知识。小时候我也喜欢找皮伯伯聊天,皮伯伯也特别喜欢和我说话。记得在我上小学四,五年级的时候,有一次皮伯伯问我“中国有两个最伟大的人工工程,你知道是那两个吗?”我说,不知道,皮伯伯告诉我,是大运河和长城。等到我上了中学的时候,老师还真讲到了这一课,不过,我还是先于课本而知道了这一点的。

上学时,听老师给我们讲过一个狼孩的故事,这个孩子从小被狼养大,接受的是狼的教育,发现他时,他已完全具有了狼的性格。那时候我就想,如果是一只狼崽,从小让它喝人奶,接受人的教育,它能具有人的性格吗?

我上学的时候,对学习抓的不是特别紧。但学英雄却蔚然成风,学雷锋,黄继光,邱少云,欧阳海,刘胡兰等等。那时,我们不但要学英雄,而且,还要学英雄见行动。但在这些英雄里面,有许多都是战斗英雄。这些英雄,有形无形地也为我们注入了一些血性,一种精神。小时候我们也爱打架,有时甚至要打群架,每到打架的时候,我们这条胡同里的男孩子也会互相帮忙,如果有谁受了欺负,我们也会商议,如何去找他们算账……

我就在这打打闹闹声中,在无忧无虑中,在贫穷之中,慢慢地长大。在这条胡同里,我参加工作,娶妻生子。在这条胡同里,我也迎来了改革开放。

改革开放以后,大锅饭被砸了,一切也不再平均了,所有的票证也作废了。当时社会上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,时间就是金钱,效率就是生命。后来我也融入到了这场改革开放的大潮之中。

九十代初,在我们这条胡同里,我第一个按装上了固定电话。没过两年,在这条胡同里,我又是第一个拥有了家庭娇车,但就是在这辆娇车身上,却发生了一件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。

车刚刚买来没几天,被人划了。我在这条胡同是出了名的乖孩子,我从不相信我得罪过谁,可这又是为什么呢?看着车上那深深的划痕,我也陷入在胡思乱想之中。我想,可能是有人想让我记住些什么吧……

记住,我们曾步行几公里,去捞鱼虫子;记住,我们曾步行几公里去玩,路上饿了,用仅有的一分钱,买一块米花糖,掰开两个人一起吃;记住,我们曾一起骑着自行车,在公路上狂奔,去感受大自然的冷暖。想到这些,我的.心里也就平静了许多。

我们这条胡同的房屋,大都始建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,经过二,三十年的凤雨侵蚀,大都份已经破烂不堪,有的房屋也有些摇摇欲坠了。那时,能拥有一套宽敞的单元房,从这条胡同搬出去,是我奋斗的目标,也是我的梦想。

九九年底,我终于购买了商品房,实现了我的梦想。我也拥有了小时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。看着眼前这一切,我感慨万千,我感谢改革开放这个伟大的时代。

我的老家是在距市区只有几十公里的乡下。父亲是民国初年生人,我是父亲最小的儿子,父亲对我非常疼爱。但父亲却很少和我讲他小时候的事情,也没带我回过老家,父亲自己也从没回过老家,有关父亲小时候所经历的那些苦难,我还是听母亲说的。

我与父亲不同的是,自从我搬出那条胡同,有时还会回去看看,看看从小看我长大的那些伯伯,婶婶,还有和我一起长大的那些小伙伴,还有,因为我喜欢那条胡同里的味道。

我搬出这条胡同没有几年,这条胡同也被拆了,那些老邻居们我也无法找到了。只有张伯的侄儿和我还有联系,张伯的侄儿,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。

张伯的侄儿和以前的老邻居们,大都还有联系。有一次,他和说,“小六啊,咱老邻居里,结婚的四个八零后,有三个都离婚了。”

听到他这句话,我一怔。他说的这些孩子我都认识,我也是看着他们长大的。我对他说“现在的孩子和咱不一样,他们都是些独生子女,在蜜罐里长大,也不太懂得谦让,可能是都太自我了吧”。听到这些话,他却冲我喊了起来,“小六,你说这话不对,难道孩子不是他们自己的,父母不是他们自己的,男的娶媳妇难道不花钱吗?女的出一门进一门,难到就那么容易吗?”……

两年前的一天,我接到张伯侄儿给我打来的电话,告诉我,张婶去世了,要拉回老家安葬,停不了多久,让我赶紧过去。

放下电话,我穿好衣服,打开我家按了三道防盗锁的单元门,走在楼道里,和我住了十七年的老邻居们擦肩而过,我来到楼栋口,打开最后一道液压防盗门。走出楼栋口,有些孩子正在那玩,有的一个大人看一个孩子,有的两个大人看一个孩,也还有的三个大人看着一个孩子。我只能小心翼翼地从他们身边走过,很怕碰到这些孩子们。

去张婶家,大概只有三公里的路程,那天堵车,我开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到,路上又接到一个张伯侄儿催我的电话。到了张婶家的楼下,我也没有找到停车的位置,只能把车放在公路上,扣二分,罚二百肯定是跑不掉的,没办法,只能如此。

当我走上楼,去见张婶最后一面时,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。张婶必竞看着我们两代人长大。那天我并没有鞠躬,而是给张婶磕了几个头,心中默念着,“你曾经看着长大的小六子,看您来了,来送您最后一程,并祝您一路走好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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