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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经典优美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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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醉入江南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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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杯两盏,不知不觉,醉了。

只恍惚了一下,便来到魂牵梦萦的江南。江花红,江水蓝,你,就在江边。烟柳画桥,风帘翠幕,你的房前屋后,柳絮飘飞,烟雨朦胧。我穿行于桂子香里,品味着江南的静谧与清新,四处寻你。

我知道,此刻,你正静静地安享着江南。或许,就一杯青茶,临河而坐,聆河水曼歌浅吟,品新茶涩里淡香;或许,隐书山学海,半躺半卧,寻前辈先贤旧赋新词,觅书里书外绵锈文章;或许,独自一人,潜入青山,访千古幽幽文气,问万世点点雪梅……

我知道,江南,到处是你。粉墙苍檀,绿水残桥,乘乌篷船,顺水而流的,是你;云烟雾雨,新柳画堤,撑油纸伞,彳亍而行的,是你;荷田耦花,彩莲鲜苓,挎青竹篼,左右而撷的,是你……

江南,我的江南与你的江南完全一致。我的江南有你,你江南有我。我们,在江南。江南,是我们的江南。

那么,让我们一起醉入江南吧。

在西湖岸边,亦或灵隐峰脚,修一所房。翠竹为墙,细茅为顶。院里,繁花似锦,院外,青山如屏。而我们,或朝读诗书,夜数群星;或牵手而出,访山询林;或泛舟西子,参禅灵隐。龙井茶清幽,香不过我们一起的快乐。

在石头城外,亦或秦淮河畔,筑一处院。粉墙黛瓦,曲径通幽。墙边,书柜林立,深径,丝竹梵呗。而我们,或捧一本书,看同样的文;或沉醉河里笙歌,笑看潮起潮落;或寻石入兜,洒满庭院。雨花石奇异,美不过我们一起的甜蜜。

在虎丘山下,亦或半塘街间,置一座楼。木壁瓦顶,招幡飘摇。楼上,窗屏雕花,楼下,书香盈盈。而我们,或题同名诗文,各抒情怀;或画半塘风景,附风会雅;或方步出屋,涉溪踱桥。淬剑池深邃,甜不过我们一起的美妙。

其实,何用寻觅?任何时候,我都能感受到你的存在。你眉眼婉兮,浅笑倩兮;你清灵纯兮,聪颖慧兮;你来而去兮,去而来兮。你,总在我的身边,总在我的心里。

其实,何需那所房、那处院、那座楼?江南任何一个细微的皱折里,任何一次平淡的起伏处,只要有一抔立锥之地,一间遮风蔽雨的茅屋,装下我们的书,容纳我们的爱,就足够了。

其实,何必一定是江南?只要有你,只要你在我身边,天下都是江南。

【想象前世】

或许,前世,你是一位女子。

细腻的感觉一直伴随着你,你敏感得有些脆弱,多情如花开花落浪漫无边。但这不是你的错,因为,前世,你是一位女子。

但,前世,有你这样的女子吗?高壮的身材,那寻女子的婀娜;宽阔的脸庞,怎见女子的妩媚;黝黑的皮肤,何以展示女子的柔美?

于是,你想:前世,你可能是一位壮硕的'北国蛮妇。肤黑如墨漆,脸阔似银盘,腰粗若木桶,健则健矣,离美却十万八千里。

或许,前世,你是一条蛇。

见过你的人都说你聪颖,精明得有些狡猾,灵动于四野而无法守其一舍。但你没办法,因为,前世,你是一条蛇。

但,前世,哪寻你这样的蛇?平和得不惊不诧,哪有蛇的偏狭;宽容得见惯不惊,哪有蛇的固执;善良得无边无际,哪象蛇嘴里满是毒牙,牙里全是毒液?

于是,你想:前世,你可能是一条修炼得道的赤练蛇。虽有蛇的形,却有人的心;虽有蛇的精神,却无咬人的心情。你还想:前世,你也许是伊甸园里那条开启人类智慧的蛇。宁愿自己背负“恶毒”的骂声,也不愿自己身边的人裸身不羞呆傻无智。

在你最喜欢的前世里,你,其实是一只狐狸。

狐狸,你竟然是只狐狸!你狡诈吗?不,一点也不,你想要的只是狐狸的智慧。你尖着腮吗?虽然不,却也并不排斥,有一个略尖的腮,也并不是什么坏事。而且,狐狸还有一身柔软光洁的皮,还有一只能复明人眼的舌。这些,你都喜欢。

在你面前,狼显得太狠毒,太具攻击性,你不想自己太凶残。在你面前,虎显得太痴愚,太自以为是,你想成为一位聪敏智者。在你面前,乌鸦显得太蠢笨,一听别人的夸奖就找不着北,你想成为永远保有自己的生灵;在你面前,人显得太势利,太装腔作势,你就想做一只诚实智慧的狐狸,虽有被文人“贬义”的历史,有被猎杀剥皮的危险,却依然愿意。

于是,在前世里,你成了一只狐狸。

而她呢?她的前世呢?

做事丢三拉四,起步蹦蹦跳跳,说话起伏跌宕,甚至有些大大咧咧。莫非,前世,她是一位男子?

但前世,哪有她这样的男子?矮小廋弱的身材,怎显男子的伟岸?洁白细腻的皮肤,那有男子的雄壮;微凸着颧,微尖着腮,狐媚的样子,哪是男子的风格?

于是,你想:前世,她或许是一位南国大家少爷。小巧玲珑,精明能干,内秀而外美。

在你最喜欢的前世里,她,其实也是一只狐狸。

她应该是一只智慧而满足的白狐,而你,应该是一只多情而踏实的火狐。你们居住在人迹罕至的深山,远离尘世的喧嚣纷扰,自在自得无忧无虑地生活着。

春,你们徜徉在繁花似锦的山野,吮食花瓣花蕊。夏,你们嬉戏在清凉的溪泽,快乐地捕鱼为食。秋,你们出没于果实累累的枝头,收获自然的馈赠筹措一冬的贮备。而冬,你们,悠闲地并肩漫步在银装素裹的世界,她的白,几乎融入雪,你的红,不但点燃你们的爱,也点燃你们梦里的生活。

是的,前世,你们是两只相爱的狐狸。

【天上一天】

一个春光明媚,花红柳绿的日子,不知不觉中,我来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镇子。镇上高楼林立,人头攒动,红男绿女,摩肩接踵。信步走进一条小巷,那人家正好开着门。敲门问讯,一阵脚步响过,她出现在门里。

就是她,短发披肩,脸庞圆润,削肩细腰,正眼含秋水地看着我。我轻轻地问:在家?她轻轻地答:嗯!她轻轻地问:来了?我轻轻地答:嗯!她侧过身让道,我踱入房里,释然一叹:终于到了!

住进的好象是我的书房,书架满壁,临窗一桌一椅。桌是原木桌,椅是竹藤椅。我坐在桌前椅上看书,翻看的却是早已看过的《哲学的慰籍》。窗外,竟有一棵芭蕉,宽厚的叶,分明的脉,几粒欲滴未滴的露珠一直挂在叶上。

很多时候,她坐在我旁边看书,翻看的也是《哲学的慰籍》,翻开的是我正翻着的那页。我疑惑地盯问,她莞尔一笑,嘴角一撇,大有“你看得,我看不得”之意。看着看着,我不期然侧眼望她,她也正扭头过来,对视一瞬,会意浅笑,红晕盈颊。几乎同时,我们一齐顾左右而言:“你,看到哪里了?”问讯响过,咧嘴大乐,笑眼盈盈。

有时,她在厨房忙乎。刀击菜砧、铲碰锅沿、油入红锅、蒸气四溢、瓢盆轻撞、筷匙互碰的声响,竟如仙乐。一声软语:“开饭啰!”让我醉入饭香菜香里。

我坐在窗前,看芭蕉由绿而黄,由黄而枯,又由枯而绿。一个又一个高贵的白日从眼前消失,却没有一个世俗的夜晚。当几粒欲滴未滴的露珠再次挂上蕉叶,又一个春光明媚、花红柳绿的日子来临时,我终于看完了那本我并不想看完的书。

离开时,我伸过手去,她递过手来,两只手轻轻握在一起。她的手柔弱无骨,温凉如玉,时不时俏皮地挠我掌心。我们在密林里穿行,阳光透过枝叶,洒下星点光晕。枯枝败叶松松软软,一踩一陷,如行云中雾里。上坡,我在前面拉她。下坎,我在旁边扶她。她跑到前面,我在后面踱步漫行。她回头催我,我笑而不答,依旧我行我素。

也不知走了多久,我们来到一条小河边。河上古桥一架,石砌单拱,草藓覆盖。河边有亭翼然,亭旁繁花似锦。她停下脚步:“送君千里,终需一别!”我踱过桥去,回头张望:她浅灰西装,齐膝短裙,高筒长靴,亭亭立于青山绿水间,渐矮渐小,渐渐隐入蓝天白云……

“……”我呼喊着她的名字,睁开双眼,四周漆黑,夜正深沉!

天上一天,人间一年,梦中倩影,千回百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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